Aglar anna

【柱斑】少年

姓南名宫:

短篇已完结,终于在织围巾的空隙中想出的柱间生日贺


老规矩,不要在意标题,原著衍生,假设四战后大家都还活蹦乱跳


如果准备好了,就让我们开始






少年


碧野朱桥当日事,韶华不为少年留。


——题记


》》


十月里的天气已经转凉,风吹起素色的衣袍,行走在人迹寥落的街上,只觉得心生惫懒,想要找个地方坐下歇脚。


于是柱间暗叹一声老了,在树下的一处长凳上坐下,背靠着树干,抬起头遥遥看着远处的火影岩,一个接一个的打量起来。虽然被秽土出来的时候已经见过了,但仔细审度,这还是第一次。


瞧得久了,柱间愈发觉得自己的雕像看着显老。他摸了摸自己那张脸,叹了口气,忘了自己选择性跳过日斩的雕像的事。


“哟,初代前辈。”


这一声“前辈”听得柱间更为沮丧,诚然,他是担得起眼前这个新任火影一声前辈的,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莫名的老了许多。柱间瞧着鸣人一身御神袍,怀里抱着一团火红从远处走来,冲他温和一笑,好奇的看了眼他怀中那一团:“是鸣人啊,你手里那是什么?”


鸣人眨眨眼,挠了挠怀里那只打盹的狐狸:“九喇嘛啊,它寄放在大叔你家那么久,你都不认得吗?”


他这么一说,柱间才瞧出他怀里那团毛茸茸的红色生物确实是平日里在斑面前撒欢的九尾,心下叹息自己果然已经上了岁数,连眼神都不好使了。他伸手拍了拍狐狸脑袋,与鸣人随口聊了起来:“怎么想到把它接回去?你不是说自己忙,没空养吗?”九喇嘛顺势咬了他一口。


“不知道,听佐助说早上斑前辈先把带土叔赶到卡卡西老师那里去了,下午又叫我去把九喇嘛领走,不知道是要做什么。”鸣人挠了挠九喇嘛的下巴,示意他放开柱间的手,“初代前辈你还是回去看看吧。”


柱间心道我也是被赶出来的,但面上只一片宠溺道:“没事,只要不作死,怎么都是好的。”


鸣人撇撇嘴,嘀咕了一声什么,柱间只依稀听见个“老不要脸”。


……老怎么了?老就不能谈恋爱了吗?


然而抬头再看面前的少年,沉稳如他这样一刻也不由生出一种时间仓促而过的恍惚感。他年轻,他阳光,有种烙在骨子里的执着与乐观,仿佛再多沧桑也可以一笑了之。自己从前大约也有过这样的年岁,只是生而就死死而复生后,岁月在他肩上压了更沉重的负担,有时柱间甚至觉得自己早已是白发苍苍,老朽得不成样子。


同鸣人道了别,他转头看了眼远处落日熔金般的余晖,曲指敲了敲眉骨,拢着袖子慢悠悠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


大约是从前多少带了些年轻不懂事,哪怕是建村以后,他与斑蜜里调油闹得满村皆知,也未曾实打实的住到一起过。后来……后来如何暂且不提,但至少在尘埃落定后的现在,他们还能住在老旧的宅子里,朝夕相对。想通这一层,柱间觉得这样的日子也算是意外之喜,脚步也就更加轻快。


大门没关,也没关的必要。


柱间推门而入,穿过院子,发现斑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坐在廊下。橘黄色的夕阳洒落一片暖色的光晕,拉长人的身影。宅子里是难得的安静,往日这个时候,应该有来蹭饭的带土的叫嚣声与斑奚落他的讽刺声,偶尔佐助会从旁补刀。虽然是三个本该互不相容的个体,却不由自主的被家族的血缘牵绊。


柱间心下纳闷,斑是很少出门的,平时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蜷在宅子里逗九尾,偶尔听人讲讲八卦,偶尔拉着他讲讲八卦。而现在,柱间拉开了宅子里每一个房间的门,都不曾见到那个傲慢懒散的男人。


“斑?”走过最后一条回廊,柱间还是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


太阳缓慢的沉下山头,带来一丝属于夜晚的晦暗,另一头山与山的缝隙间,依稀可见月亮升起的苗头。


柱间转过身,发现已经到尽头的走廊居然向着更远的地方延伸出去,通往一个不可预见的地方,如同邀请的暗示。


他偏头看了看,眨了眨眼,最后还是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


一开始还是木质的回廊,木屐踩上去吱呀作响,大概走了百十来步,不知怎么就过渡成了一条青石板道,连带着周围的景象也全变了,不是那栋老旧得带了些腐气的宅子,而是一片密林。青石小道蜿蜒其中,更远的地方依稀可见灯火明艳。


一阵风迎面而来,吹起袖袍,柱间走出几步才惊觉连带着自己身上的衣物也变了,被洗得泛白的素色浴衣变得新了些,还是很多年前的款式,一条深色的带子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他赤脚耷拉着木屐,头发还未长得及腰。柱间先是有些愕然,随即快步走出林子,直觉告诉他,林子外面是一片苍青色的草地,一条从山里流出的河蜿蜒而过,一座朱桥贴水而建,对岸是一个热闹繁华的村子。


一切就如他所想的一样。


月亮升了起来,柱间站在桥上照了照自己的影子——水中是十七岁的自己,当然,也可能是十八岁,总之不会是他本来的年龄。


他抚摸着衣服上的褶皱,布料的真实触感提醒他这并非错觉。


柱间在桥头站了片刻,远远看着前方的灯火通明,生出一种岁月逆流而上的恍惚感。错不了,记忆里自己来过这个地方,在某一年的生日。想到这里,他隐约明白了什么,唇角抿出一丝笑,走进了村子。


 


》》


村前神社旁搭了戏台,有歌舞伎披着刺绣精美的羽织在台上缓慢起舞,旁边有人拨着三味线配着唱词。女形体态婀娜,缓慢的动作显出一种别致的优雅。柱间在人群外围停下,虽然隔了段距离,歌声太小,听不真切,他却知道台上演的,是伊邪那歧命与伊邪那美命将天沼矛探入海水,结成岛屿的神话。


柱间只停留了片刻,便跟着哼起那慢慢悠悠的调子,往神社旁的大树走去。


虽然已经入秋,但挂满时运的古木依旧枝繁叶茂,白色的注连绳绕着粗壮的树干缠了几圈,垂下细碎的流苏。


 


台上扮演伊邪那歧命的歌舞伎绕着天之玉柱从左而行。


 


柱间沓拉着木屐,慢悠悠的从古木右边绕了过去。


 


伊邪纳岐在天之玉柱的另一端遇见了身着明艳羽织的伊邪那美,开口称赞道:“哎呀,真是个好女子!”


 


柱间绕过半圈古木,见到了抱臂依靠在树下的,同样只有十八岁的宇智波斑,黑衣黑发,眉目间依稀可以想见日后的凌厉逼人,却又被树影柔和。柱间伸手抚上他的脸,手指摩挲过那英气逼人的眉宇,笑了起来,唱着戏词:“哎呀,真是个好男子!”


十八岁的宇智波斑抬眼看着他,朱红的眼眸深处盛了些微弱笑意,眉头微挑的样子盛气凌人。


“是在等我吗?”


“我等你很久了。”


 


》》


从神社走出来,穿过鸟居,便是正在举办庙会的长街,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一派说不出的热闹喧嚣。


柱间牵着斑的手漫步在街上,四下张望着,颇有兴致:“和记忆里一模一样,你准备了多久?”


斑哼了一声,淡淡道:“幻术而已,花不了什么时间。”


柱间停下来看着旁边捞金鱼的铺子,印象里他曾经在这里消磨了不少时间,因为他打定主意要捞到那条黑底红花的金鱼。他注视着那片水池,几乎可以看见从前的自己,还不曾经历过后来的种种沧桑,倔强而天真。


“要来比试一下吗?”斑随手塞了个纸捞给他,率先在水池边蹲下身。


柱间也蹲下身,却并不动手,只专注的看着身边的宇智波斑——他看起来同自己一样年轻,一样骄傲,他几乎以为很多爱恨还未曾发生,他与他还停留在多年以前。但是转而想想,哪怕经历过那些惨烈又如何呢?该相爱的始终会相爱,甚至无需置疑,命中注定了的事情从来不曾更改。


斑瞧着一只眼下带了红纹的黑金鱼从眼前游过,目光微动,极具技巧性的伸手一捞,轻易的将那只金鱼从水中捞出。


“你不捞吗?”他把金鱼装在透明的袋子里,转头看向柱间,却被猝不及防的吻住,唇齿纠缠,难舍难分。


“我早就捞到了。”这个吻结束时,柱间笑了起来。


 


》》


明明知道这是幻术,可是却处处透着真实,走在街上的每一步,都像是在与过去重合,天衣无缝。柱间清楚的记得,当时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月上中天的时候,他在神社的树下遇见了宇智波斑,牵着他走过这一路。他们提着捞到的金鱼,吃着刚出炉的点心小吃,难得收敛了彼此的锋芒,度过了一个近乎安然的夜晚。


兜兜转转,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子夜一过,我又老一岁了。”柱间拉着斑在河边的草地上躺下,抬头看着一天皎洁如洗的月色。他已经很久不曾算自己的生日了,如果不是斑,他也记不起明天其实是自己的生日。


“都死过一次了,还怕什么老?”斑陪他躺着,懒洋洋的开口。


“怕啊,”柱间夸张的叹了口气,开始碎碎念,“我要是老了,家里谁煮饭?谁洗碗?谁收拾屋子?谁去找被你欺负得离家出走的九喇嘛?”


“……”


柱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随即他反应过来是斑翻身压在了自己身上,那双朱红的眸子看起来妖冶好看,让人忍不住想亲吻上去。斑低头看着他,略显尖刺的长发垂在他的肩头,未曾被手套包裹的手指抚过他的侧脸:“柱间,老去并不可怕。我经历过,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底,不过是黑发变白,脚步变慢,视线变得模糊。那样的苟延残喘我都挺过来了,你是要输给我吗?”


柱间对上他的那双眼睛,伸手拥抱住他,让他与自己胸膛相贴,笑了起来:“逗你的。”


他吻在斑的耳侧,低声开口:


“这一次,能和你一起老去,我很满足。”


 


》》


“子时过了。”柱间侧头看了看天上的月色。


斑从他身上直起身,把垂到眼前碎发拨回耳后:“要回去……”他还没说完,就被柱间一个翻身压在地上,“喂,你……”


“不回去,”柱间难得流氓的笑了笑,“你不是要给我过生日吗?现在生日才到。”他压低身子,与他额头相抵,“就在这里。”


 


此地此景,此时此刻,正是好时光。


再完满不过。




END

评论

热度(182)